们于死地不可,阿琅大姑也被打成了重伤,但依然拼命带着我跑了很远,后来她真的跑不动了,就指了个方向让我自己跑,她为我引开追兵,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,她的伤,应该是无法逃过那一劫的。”说到这,想起了伤心事,又低头抽泣了起来。
妇人瞬间痴痴呆呆了,呢喃,“难道上天真的要我琥珀族永世沉沦吗?”
虫儿忽抬头问:“有件事我不明白,李澄虎当年为什么要发兵血洗琥珀海?这些年我有心打听,也一直搞不清这恩怨的由来。”
妇人摇头:“我也不清楚,这里幸存的族人也很疑惑这事,事发前李澄虎和琥珀海关系一直不错的,李氏先祖以半仙之躯崛起,建立殷国后,琥珀海对殷国李氏皇权也向来是大力支持的,为何会突然发虎狼之师围剿血洗,这事除了女王,阿琅大姑是最有可能知道内幕的,她没告诉你吗?”
虫儿也摇头,“阿琅大姑确实有可能知道,逃亡的途中,我曾哭着问过她,但她并未告诉我,分别时,她还特意交代过我,说有些恩怨不该由我来分对错,让我隐姓埋名活下去,有机会再光复琥珀族,但不要想报仇的事。我至今想不明白,李澄虎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,阿琅大姑为何要反复刻意叮嘱我不要报仇?”
“不要报仇…”妇人怔怔,似乎也想不明白,“血流成河,火光冲天,连海水都染红了,到处是浮尸,到处是游鲨啃食的场面,那一幕我永远忘不了,为什么不报仇,为什么,公主,你是不是记错了?”
她似乎有点怀疑这说辞,认为那个阿琅大姑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。
虫儿黯然道:“没记错,我也不明白。”复又抬头,“对了,琪姑姑,我娘呢,她是怎么死的,也是被李澄虎杀害了吗?”
说到这个,被称为琪姑姑的妇人又流泪了,“女王本来不用死的,她率领我们死战到最后,我们被大军围在了一角,数百大箭师的利矢对准了我们,已是在劫难逃。女王向李澄虎喊话,说李澄虎有什么不满大可怪罪于她一人,让李澄虎看在往日交情上放过她的族人,她又对我们说,事情搞成这样,她无颜面对族人,然后…然后挥剑自刎了,欲以自己一人的性命来保全我们。”
说到这又嘤嘤啜泣了起来,哽咽着继续说着,“李澄虎后来确实没有杀我们,可结果你也看到了,把我们囚禁在此,比杀了我们还狠,日复一日的羞辱折磨着我们,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怨恨我琥珀族,竟要如此对待。”
也许是想起了母亲,虫儿又哭了个稀里哗啦,可又知道事情耽误不起,边哭边抹着泪,“琪姑姑,我不能久呆,先说要紧事,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吗?”
琪姑姑也抹了把泪,不解道:“公主,你打听那个干什么?”
虫儿道:“我想解救族人,可我实在是太弱小了,但我遇到了最好最聪明的人,他很厉害的,只要他愿意帮我,一定行的。可他们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,我想帮他们解决了只有我帮到了他们,我才好开口求他们帮忙不然他们也无心解决我们琥珀族的事。”
原来是为了解救族人,琪姑姑顿时又感动的一塌糊涂,一把搂住了虫儿哽咽不止,但又十分欣慰的样子,呜咽着,“就知道公主是不会放弃我们的…”
虫儿推开她,提醒道:“我以女人身份进来,你屋里呆的时间已经过长了。”
琪姑姑赶紧抹泪道:“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听那个,但我也找其她族人打听了,对那遥远传说都不太清楚,不过华嬷嬷倒是知道一些线索,她说海都宫城下有密室和密道,说那墙壁上好像就刻有我琥珀族的一些神话传说,好像就有巨人和七彩珍珠座椅的传说,具体雕刻了什么内容,她也不清楚。”
“宫城地下密道…”虫儿低头沉吟,似乎想起了什么,很快又抬头道:“好,我知道了,我不能再呆了,我先走了。”
琪姑姑嗯嗯点头,“公主千万小心,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,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,您保重好自己才是最首要的。”
虫儿拂去了自己的泪痕,捏住喉咙抚平了喉结,又施法恢复了一下泪眼,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此间。
她也不傻,还是有点小心思的,出来后并未急着离开,又佯装去村寨其它房子里逛去了。
然就在她走出房子大门的那一刻,躲在暗中的相罗策已经看清了她的容貌,稍作端详后,竟倒吸了一口凉气,再稍加观察了一阵后,转身靠在了树后,喃喃自语道:“竟真有几分相似,等了这么多年,难道真回来了不成?”
然后又继续躲躲藏藏偷窥,堂堂高玄修士愣是不敢靠近。
虫儿也无心再逛下去了,佯装多溜达了一阵后便离开了。
相罗策跟到村外时,他身边已经招来了几人,目送那离去的身影,他徐徐道:“你们给我听好了,不管是动用天上飞的,地上跑的,还是水里游的,务必把她给盯住了,不要被她发现,可以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,不惜代价查出她的底细,若是把她跟丢了,你们也不用活了!”
“是。”几人迅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