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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问道不知灵犀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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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一团软玉,个中风流难描难画,心中爱煞,捧过玉靥连连亲嘴,恨不能一口吞进肚去,口中唤道:“我的亲亲小姐,好标致人也。”下面抵着花心挺动,一面说道:“心肝,你若与我长将厮守,做对寻常夫妻,怎不好过在这园子里教他三个辱没轮奸!”

辰星方从极欢中醒来,听他如此说话,不由驳道:“你这歪奴又浑说,我在这里不曾受过甚么委屈,他三个都是明理的好人,其中缘由多着哩,你既不知端地怎可出口伤人?”

玉念也自觉情浓失言,忙又软语道:“小姐莫气,都是这张坏嘴它惯爱乱嚼,抽冷子做怪儿,看我不打它,你就当听了个响屁罢。”说着把双手在嘴上打了两下子,辰星本也无意深责,见他做这个怪样,心里又气又笑,把脸儿偏在枕上,不去看他,玉念凑上去赔笑道:“本来是要说笑话儿呢,如今险些儿忘了,好小姐,你道怎的,是那香爱有孕了,却不知怀的哪来的种子,请了个老道想是要圆光,几人正在前院问话呢,你说可笑不可笑?”

辰星想了想说道:“她既有孕,总是喜事,大爷待下一向宽厚,问清了想来也不至怎的。”

玉念奇道:“她背后勾缠汉子,又弄出身子来,小姐知道怎也不恼?”

辰星道:“我在家时,母亲常因无孕苦恼,大抵天下女子皆以儿女为靠,香爱在此地又无父母庇护,难免要为己谋算,便是你虽身为男子,可从小误入了伶人行当,想必也平遭不少委屈磋磨,大家都是一样可怜的人,各有各的难处,故我不因她而气,反觉你们求活不易,实堪舍怜。”

玉念听此言语一时鼻酸,将头脸窝在小姐颈中,瓮声瓮气道:“往日拿腔作势,两面三刀的见惯了,如今方知世上竟真有菩萨一般的心肠,得小姐这番话,强如万担黄金。我本家姓李,名叫钦玉,幼失怙恃,寄在本府姑妈家中过活,七八岁上下可恨教花子拐了,辗转卖在陵州勾栏里,这是我的身家底细,自入娼门,再没人知道,如今原原本本的说与小姐,乃将真心奉上,从此再无所图。”

林小姐亦为动容,藕臂合缓,将他抱在怀中,二人于纱衾内鸳鸯交颈,相搂相偎,情意浓时,玉念胯下阳物渐又勃起,硬邦邦抵于小姐粉臀上,四目相对,一面柔如秋水,一面澄似清波,不知是哪个情先牵起,也不知哪个将手儿来摸,只看见碧纱帐里,玉山重攀楚峰迷,鸳帏春又,忽闻娇声销魂语。摇摇将倾,颤颤难已,漫展长茵,屡试花心,已而春山滴翠,露湿鲛绡,灵犀一梦,共入醉乡。这欢娱,真情实意,不负佳期。

这边云情雨意书表至此,再说书房那头,张老道见了香爱几分姿色,双眼不由呆愣了,一时只知贪看,三位爷看了也不为忤,只觉好笑,还是海宣从身后踢了一脚方才回魂儿,那张道士一张老脸黑黢黢,看不出红也没红,又叫香爱伸出手来诊脉了,才一搭手就觉有异,指下脉息如珠如轮,往来流利,显是喜兆,再看她虽面带倦意,然气色红润,呼吸绵长,再无一点病容,便将手收回。凤仁见诊毕,命人将香爱带出,问是如何,张神仙道:“贫道看来,所谓病症,实为胎气,夹以些郁气凝结,倒也无需特意调养,只用些安神滋补的药膳便是。”

众人听了都点头,海宣又将老道拉到一边,将验亲之事说了,求问对策,张道士手捻几茎焦须,徐徐说道:“此为追断前事,的确棘手,若要寻常太医,至多熬到婴孩落地,再行滴血之术,贫道这里却有个绝好应对,不等不靠,当下可知,乃是吾幼时游历山川,得仙人点化,授我大圆光术,能查人间百事,前后千年任由来往,若论解公子之惑,此法最好不过。”

当下便叫婢子奉上瓷碗净水,张老道焚香掐诀,嘀嘀咕咕念了好长咒语,将符箓焚化了,转向水碗中看了半刻,方押着眼睛说道:“吾观水中影象,东南方向有青木星君镇位,下乘旋风,上戴祥云,周以虹饰,此事定是座中文曲的手笔。”说毕瘫坐在椅中,以手扶额,似疲惫不堪,又道:“文曲盛光非同凡响,小道不敢多觑,方才几眼已伤及元神,法力难续,只能圆光至此矣。”

凤仁听他说的头头是道,又都合在心里,甚感满意,于是厚厚的赏了些金银绸缎,见时已过午,便叫放下桌席,摆排斋食素馔,众人同用过,方才命安儿护送着老道回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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