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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、王太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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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告诉她是个男胎。她拿着证据向先皇哭诉,却被先皇怒斥不安分,禁足了半年,才重新得到了恩宠。

她唯一的指望随着那男胎如同流水一般向东而去,先皇对十公主再如何恩宠,却不能让她裂土称王,老皇帝也常常叹息道十公主若是男子,必封她为太子。

原因无他,十公主与先皇实在太像了,样貌性情,活脱脱的年轻时的先皇。眉目迤逦,带着些许英气,身量颀长丰匀,为此还特特允许如今驻扎在北疆的姜将军教公主习武。

自己的那一身剑术都是败父皇与姜将军所赐,十公主叹息道,还没踏入母亲的宫苑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。看来皇帝所言不假,她急急下轿,将跟着的人留在了苑外,不待侍女通传就奔进了苑内,呼喊道:母亲!

只见侍候母亲的大宫女春杏从偏殿内出来微笑着朝她一福:王太嫔在给公主准备公主喜欢吃的藕匣,现下在小厨房里呢。

十公主听了着急,责备道:母亲病着,春杏姑姑怎么不拦着她呢?却只见春杏微微一笑,却不答话,连忙上前扶着她去了小厨房。只见小厨房里王太嫔手里正包着馅儿,定睛一看,面上红晕片片,气色好得很,扁子上放了五六个包好的精巧藕匣,蒸笼上烟雾腾腾,香甜的味道四散开来。

十公主被眼前的景象弄糊涂了,她顾不得去问春杏,小跑到王太嫔身前疑惑道:母亲?

不料王太嫔抬手给了她一个暴栗:你个死丫头,你父皇去了这么久有什么要忙的还没忙完?我要是不装病你几时想到要来看我?说着越想越气,趁着十公主还没缓过神来又赏了她几个脑瓜崩。

十公主被她这通话弄得呆住了,自己担心了一个早上紧赶慢赶地进宫,却原来是母亲耍的把戏,她回过神来气愤道:哪有你这样的,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!

哼,见你一面多难啊,要不是我装得病得就要死掉了,总要日日去见凌氏那贱人,给她俯首称臣,你母亲我这叫一箭双雕。王太嫔手上不停,抬抬下巴示意道:你且去更衣,我包好了就让宫女下锅,我们两个自自在在地说会儿话。

十公主无奈地止住她的手道:母亲,春杏姑姑包也一样的,不如我两现在就一起去说说话。

王太嫔瞪她一眼,很不满似的:你母亲我被困住了,要不是你接不得我出去,我也不必费这个心思给你包这个了。

见母亲身体确实大好,十公主也不在违拗,换了身衣服像小时候在宫里一般,坐在寝殿里品茶端详着母亲的新住处。越看她心里越满意,除了宫殿小了点,与她所熟悉的布置并不缺什么,除了用品换成了太妃太嫔专属的花纹与色调,看着老气沉沉的,也没什么可挑剔的。

就连茶也不是什么陈茶,虽说不是雨前龙井这样的御茶,尝着像是新出的碧螺春。十公主看王太嫔走进来,朝母亲满意一叹:母亲荣升为太嫔的日子,想来也不需要做女儿的担忧什么了,单看这茶,与女儿在外头弄到的最好的也差不离了。

王太嫔白了她一眼:没出息。走过来坐在了她一旁的乌木太师椅上,哼声道:你就没有什么要与为娘的说吗?

十公主被她一点,倒是想起来何德托付给她的那张布条,不过为了稳妥期间她已经烧掉了,也拿不出什么。一想到何德,就想起了昨日自己的驸马就要流放了,心下的些许宽慰也烟消云散了,将一张脸放了下来,却不好将自己连日来所受的屈辱与自己的母亲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,只怕除了暴跳如雷,母亲也做不出其他事情。

她踌躇半晌,也只憋出了一句:何相一脉,算是完了。但是女儿一切还好,母亲也不必过分担忧。

我倒不是担心这个,本来你嫁给何德我就是不同意的,倒了就倒了,王太嫔漫不经心地哼声道:我是说,你舅舅那边就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我?

十公主奇道:舅舅与母亲什么时候需要我来传话了,不过说起来,舅舅家确实有一件事需要跟母亲说,外祖母好像身子不大好,舅舅家闭门谢客好长一段时间了。

王太嫔闭了闭眼道:这个我知道,不过你外祖母的癔症犯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,你舅舅只不过拿她来挡一挡风头。王氏一族三代不能毁在与凌氏那个贱种的手里,激流勇退才是上策。只不过半个月前你舅舅放在宫里的那个宫女据说被放出宫嫁人去了,我这些日子找不到新的人,只能让你来给我传传些许消息。

这样不是长远之计,十公主摇摇头,我进宫一趟多有不便,能给出的消息也很滞后。想要新的人倒是不难办,只是需要母亲修书一封好让我拿着去拜见舅舅。

她顿了顿:还是写两封,一封我今日就带出去,另一封母亲还需要给新皇过过目。

王太嫔闻言就要暴起,她这一生顺风顺水,得宠后被先皇宠仍像在家里做姑娘那样得喜怒形于色,却几次三番栽在凌氏母子身上,听到还要向这两个低头心里大大的不痛快:那母子两蛇鼠一窝,我倒要随了他们意?

十公主安抚道:母亲不必着急,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随即又低声劝道:想来他们新坐上的龙椅也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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